上午朋友發來短信,問夫人是否又命令我“自愿”買花相送。想起前年的今晚,鳳凰衛視請我22點去“全球連線”節目大談“情人節”。我事后一直耿耿于懷,多次強烈抗議說:你們憑啥認為俺這天晚上就沒有個人安排呢?太傷自尊了。每年這天晚上,俺都要出去逛到半夜,如果天冷風大,就在地鐵通道里聽盲人吹拉彈唱,回府后打死也不說干啥去了,這樣才能獲得應有的家庭尊嚴。可是在電視上一露面,誰都知道俺是這天晚上的“零余人”了,此后簡直在單位里都沒法混了。因此俺向鳳凰老總劉長樂同志提出索賠,條件也不高,賠個吳曉莉許戈輝啥的俺都不計較,關鍵是這份洋尊嚴,是如今這個候補洋奴時代必須討回滴。
前兩天去閱研究生試卷,今年的質量似乎比去年好些。隨便抄兩道專業基礎題給大家看看:請以加繆和薩特的作品為例,分析存在主義文學的基本主題;試論王國維的“境界”說對傳統詩論的繼承和發展。再選抄10道填空題如下:
元好問“豪華落盡見真淳”是對 () 詩歌的評價。
元代散曲家中被譽為“曲中雙璧”的是張可久和 () 。
“戴高帽”是熟語中的 ()語。
按照朱德熙的語法體系,“大型”的詞性是 ()。
《五卷書》是古代 ()的短篇小說集。
漢代傳《詩經》者有魯、齊和()、()四家。
“象”、“郯”二字的四角號碼分別是()、()。
詞義引申的兩種主要方式是()和()。
文革時期包括芒克、多多等人的地下詩歌群落被稱為()。
《古潭的聲音》的作者是()。
以上12道題如果得了滿分(當然是不可能的),就得到了專業試卷300分中的60分。
下午讀了2007年第2期《文藝爭鳴》,有一組7位當代文學名家關于“新世紀文學”的討論文章。進入21世紀以來,中國的當代文學是否可以看作開始了一個嶄新的階段,還須探討。但媒體的作用必須重視,特別是一種新興的文體——博客,已經成為當今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,這是前沿學者應該予以重視和追蹤的。同期王堯的《改寫的歷史與歷史的改寫》和李新宇《“草原英雄小姐妹”及它背后的故事》都涉及到如何對待歷史真相、如何對待被改寫了的歷史真相問題。過去為了政治需要改寫和遮蔽了的歷史,今天正被另一種政治需要再次改寫和遮蔽。過去工農兵就是英雄和好人,今天卻成了需要可憐和救助的“弱勢群體”。北京一位退伍兵無照經營,反抗城管沒收其售貨車,搏斗中扎死了城管。城管被定為烈士,于是這位退伍兵就是殺害烈士的兇手了。今天富人都被描寫為善人,窮人都是潛在的“恐怖分子”,人們都喜歡把祖上說得富一些,正如同文革時爭相說自己家是工農出身。過去三代貧農是最光榮的,而今則恨不能說自己家是三代太監也。
寫了一首送給朋友的玩笑詩,充作結尾吧:恩愛光陰不覺飛,漫遺手表綺羅堆。一分一秒皆花季,誰念王孫歸不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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